又为何能与一直不愿摘去鬼王面具的冷溶月闹上如此之久,永远都是喋喋不休,永远都是互不相让...

想到这里,柳韵锦婉下的眼帘渐渐拉长,淡淡的笑容如雨后百合般纯净、明艳。

她又开始熬起了粥,只是如今的她,在熬粥前已习惯了多上一道工序。

这也是她在数月来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习惯。

纯白的淘米水,在她的轻晃下,变得更加浓白,浓白中也翻滚起粒粒碎肉。

淘米水是昨日的淘米水,粒粒碎肉也是昨日剥下的鱼肉。

经过一夜的浸泡、沉淀,鱼肉已去掉腥味,淘米水也是时候倒掉了。

她将去腥的鱼肉覆在了米粥之上,轻轻的盖上了锅盖,极快的抽回小手,在嘴尖细吹后,顺耳移至耳垂。

锅中的温度已然传到锅盖上。

通常,在这慢火细细煮粥的时刻,她都是会去先叫醒冷溶月的,她与冷溶月同眠一榻,也是很清楚冷溶月的情况的。

尽管,‘飞鱼帆舟’之上的船室很多,但她们两个还是同睡在了一间阁室中。

冷溶月其实是怕黑的,更是怕一个人在漆夜中的。

她终是一个女子,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少女。

柳韵锦也不止一次的不禁去想,冷溶月是如何一个人度过往日中的每一个漫长夜晚的,但她不也曾过多去想,只因,如今的她,每夜都能实实搂抱着这个怕黑的妹妹安睡。

每夜都如此——每夜,有时也会奢求成为永恒...

可,今天。

她却没有再去唤醒冷溶月,只因她知道,冷溶月早已不在阁室之中了。

从她起身时,冷溶月便已不在。

她是知道冷溶月何时出去的,她亦很清楚,就在那大海还是灰色之时,就在那骄阳还未出现在海际之时,海煞便叫走了冷溶月。

她并没有出声,也没有动一下身子,只是细细听着阁室外轻柔的敲门声,只是感受着冷溶月蹑手蹑脚的下得床榻,开门轻唤了一声“海煞,何事?”

然,在她起床梳洗后,还是继续熬着三人的粥,只因她们三人都喜欢喝她熬得粥,尽管在这‘飞鱼帆舟’之上,她也只能去熬着大明朝的米粥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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